【盾冬】我爷爷和奶奶的故事
估摸着这几天大家都在写高考作文哈哈哈哈哈
也来凑个热闹~毕竟人家还有十年才高考呢_(:з)∠)_【你滚
【灵感来源：
（天津卷）重读长辈这部书（当然是跑题的）
我爷爷和奶奶的故事
预警：白发盾，血清失效梗，第一人称“我”是老冰棍领养的娃。
我最近在烦恼一件事。
老师布置了一道课后思考题给我们，要我们自己回家查找资料，最好是问问家里的长辈。
正常的家庭作业当然难不倒天资聪颖的我，如果这次的题目不是缥缈朦胧又让人心痒难耐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话。
啊，爱情！一个多么美好的词汇！它包含了一个十四岁少年（就是我）对于浪漫，对于生命，对于未来，所有美好的、热切的期望！这由简简单单四个字母组成的单词哪怕仅仅在舌尖上滚过一遍，都似乎唇齿留香。
然而这样不容玷污的感情要如何用语言形容？
查资料？哪个网站上会有准确定义。
问长辈？可我家里的长辈满打满算也只有我的爷爷奶奶。
我爷爷的话，是一个超级无趣的人，每天只负责板着个脸教训我的功课和生活，以及背着个硕大无比的破盾牌进进出出。
只有在吃着奶奶烧的饭的时候，我才仿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个打着擦边勉强能称作“幸福”的笑。
哼。工作工作工作。吃吃吃。
他肯定不懂什么叫爱情。
说不定他能和我奶奶在一起，还是上个世纪国家实行经济干预政策的时候，看他单身可怜，这才把奶奶“干预”给他的。
其实我爷爷并不是我亲爷爷。
但我奶奶更不是我亲奶奶。
他是个男人。
而且是个年轻男人。
我对他的称呼也是多种多样。平时我叫他Bucky，在他生气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喊James叔叔，恶作剧的时候才叫他奶奶，谁叫那个Steve· Rogers——Bucky的爱人，是我名义上的爷爷呢。
不过我“奶奶”是个挺好玩的人。他身上似乎自带着一种冷感的幽默，你离他越远，他离你就越远。可是当你靠近他，便会发现他真是一座可爱的大宝库。
我猜我从小到大从听过的最有趣的笑话，就是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年轻，事实上他比我爷爷还大上一岁。
看着他严肃认真的包子脸，我忍不住满床打滚地笑足了一个下午。
善良的Bucky，他肯定是为了不伤害到家里那位货真价实的老头子的自尊心。
毕竟老黄牛吃了这么嫩的小青草，说出去似乎也不太好听。
我还是决定去问问他。
“Bucky，你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吗？”
“爱情？”Bucky正在研究他的新菜谱，漫不经心地敷衍道，“爱情就是be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咯。”
“什么叫直到断线？”
“……”
这回Bucky终于肯转过来正眼看着我了。
“直到断线就是，我会陪着你爷爷，哪怕他现在老的已经没有姑娘愿意主动对他抛媚眼了。”
……谁说的。上上次的家长会，他老人家一身三件套，迷倒了多少个未婚女老师，我可一点都不想回忆。
“那我能知道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不会真的是国家强制，还因为军婚而不让离吧。
“这个嘛，” Bucky挑挑眉，饶有兴味。“你愿意的话，可以去问问那老家伙，看他怎么说。”
“……我哪能。会被骂死。” 我不满地撅起嘴。这是什么馊主意。
“他敢！”，Bucky有些骄傲地昂起包子脸，“你是我罩的！他要骂你就来告诉我，下回的苹果派，哼哼，绝对没有他的份儿！”
……
喔。打蛇打七寸，捏人捏命门。我懂了。
晚些时候，我当真去找了我爷爷。虽然面对他的时候还是被那不怒自威的仪态和巍巍高山一样的身躯吓的有点腿软。
“爷爷，我想……问您件事。”
“嗯。”
我咽了咽口水。
“就是您和我奶奶，不，James叔叔，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
果然！Rogers上将蓝眼睛一瞪，浓眉一皱，就已经摆好架势准备训人了。
我立马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投降，“是Bucky让我说的！”
“Bucky……？”爷爷微微一愣，又认真打量了我一番，神情才慢慢柔和了下来，“你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不小啦爷爷，”我都十四岁了！可他们看着我的时候还总仿佛我只是一只小豆丁，“这是老师留的思考题，让我们回去问长辈的。”
听了我的说辞，爷爷再次皱起眉头。
这一次，他像是陷入了沉思，半天都没分出神来搭理我。
就在我满心失落地以为肯定要徒劳而归的时候，一贯掷地有声的声线把我吓了一大跳。
“是我追的他。”
嗯？
我眼前一亮。有戏！
“能，具体一点吗？”
我赶忙调动毕生演技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满眼星星地看着我亲爱的爷爷。
许是被我灼热的期待眼神盯的太久，爷爷一贯冷硬的脸上竟然破天荒地显出了几丝窘迫。他摸了摸银白的短发，又清咳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羞了！
要不是场合不太对，我真想啧啧称奇。
“就是，我追他。”
“嗯嗯，”我狂点头，“所以到底是怎么追的？”
“就是，他跑，我追。”
……
……
What the hell？！
如果我追到你，我就把你嘿嘿嘿？
竟然是这么清新脱俗的发展……吗……
我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些诡异的场面，浑身一阵恶寒。甩甩头想摆脱掉这种感觉，却正巧对上爷爷脸上原本坚毅的皱纹里漏出的几丝绯红。
鸡皮疙瘩论斤卖掉算了。
就知道这两人没有一个靠得住。
还有……还说你不是强迫Bucky的！
夜晚，趁着爷爷和Bucky的房门关的紧紧的，我偷偷溜进了客厅。
可怜我那上了岁数的爷爷，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感知力和听力肯定也下降了不少。这要是换作以往，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打开房门，敏锐地捉住试图偷吃或偷看电视的我，一把拎回房间，毫无商量的余地。
那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的每条皱纹里都透着严厉。
……至于Bucky？哦，这么多年他从来不肯掺和我们爷俩之间的明争暗斗。
我在左手的“泰坦尼克号”和右手的“怦然心动”中纠结了半天。
班里的小胖子Bobby煞有介事地说这两部片子可是爱情电影经典中的经典，自己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思考题，是非看不可的。虽然平日里我对他的品味不太敢苟同，但在这件事上，我认为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毕竟这是难得两部我听过名字的现代片。——上帝保佑，如果你家里的掌权者也是来自上个世纪的老古董，看的都是些年龄大你好几倍的电影，你也必能体会我的心情。
不过我还是决定明天再去问问Bobby看哪一部更好。毕竟我已经耽搁了太久，甚至耳边已经隐约传来了Bucky的喊声。那声音像是缩小了许多倍的尖叫，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怪渗人的。
是错觉吗？毕竟有爷爷在身边，Bucky怎么可能有危险。而且他们房间的隔音一向相当不错。
“你竟然还要看爱情片！”
第二天在学校，小胖子Bobby听到我的问题就立马鬼叫起来，仿佛只要我看了爱情片，纽约的天就塌了一样。
“你家里明明有一对活生生的例子！”
更费解了。
“什么，什么活例子？”我皱着眉头觉得自己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你是说，我爷爷和Bucky？”
“不然呢！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哎！你竟然不知道他们的故事！”
很好，这下我真的要聋了。
美国队长我当然知道。家里那位总是背着个星星盾牌还经常上新闻的老头子嘛。复仇者联盟的卡牌我们班还有不少同学都集齐了一整套呢。
不过……什么是冬日战士？
“James叔叔，”回到家，我决定认真与Bucky谈一下。
“你这小鬼，又要干嘛？”Bucky看着我超级严肃的表情，放下锅铲好笑地弹了下我的额头。
“你是不是参加过越战？”我闷闷不乐。
“……嗯？” Bucky也和我一样蹙起了眉头，“你从哪听来的？”
“Bobby说的。他说你是冬日战士，可我上了好几个网站也只查到了越战期间的冬日战士……”我忧心忡忡，“Bucky，你不会真的有那么老吧……”
“噗嗤”一声，Bucky乐了，“所以你在意的就是这个？要是我说，我真的比这还要老上几十岁呢？”
“嗯，也，也行吧，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实话，Bucky这么多年半点没变化的容貌早就让我觉得不对劲了。
俗话说得好，不怕死的怪物不常有，不会老的超英可满街跑。
反正纽约向来都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只是我对着Bucky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能把真正涌现在心底的那股失落交代出来。
原来这个家，真的只有我一个普通人。毫无特点，没有任何超能力，淹没在人海中便平凡如斯，更不能拯救世界于水火。
“嘿，小鬼，别这样！” 像是感知到了我在想什么一样，Bucky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抬起头有些不是滋味地望着他。
Bucky抬手脱下了左手日常戴着的那只手套。
他的金属义肢，我知道。在一次车祸中他失去了左臂。可怜的Bucky，说不定他嫁给我爷爷就是因为他许诺能帮他从神盾局搞到一条高级的义肢。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Bucky已经缓缓地活动起了他的金属手指。小臂上的页片张张合合，莫名有一种机械的性感。
“这，就是冬日战士。”
“……什么？”
“这条手臂，就是冬日战士的标志。”
Bucky抿抿唇，脸色忽然就黯然了下去。
“小鬼，你知道被全世界通缉的滋味吗？”
我又没被通缉过。
“冬日战士从来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他原本是个应当被抹杀的存在。”
他自己吗？
“不……”
“也不仅是冬日战士，Bucky· Barnes这个人，原本七十多年前就不该存在了。”
“可……”
“是Steve那个傻瓜。”Bucky的眼神像是陷入了遥远的，柔软的回忆。“他总是学不会放弃，一次次搞得自己头破血流，又一次次地不长记性。”
“……”
“你不是想知道，为何我说爱情是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吗？”
“嗯……”
“小鬼，你记住，一句誓言的重量和价值取决于实现它需要付出的代价。”
“喔……”
他们的故事说复杂也复杂，毕竟牵动了全世界的心惊肉跳；而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纷纷扰扰中，永远不肯放开的双手。
那一年美丽多情的James· Barnes，未经过风霜，也不懂苦难，就信誓旦旦的对着最重要的人轻许承诺。最终也便轻易地抛下了对方一个人，在孤苦的世间。
而各自飘摇的七十年后，当天空母舰上奄奄一息的Steve· Rogers再次坚定地说出他们之间的诺言，便将它变成了一句沉甸甸的咒语，并在此后的兵荒马乱里，让Steve毫不犹豫地赌上了他的名誉，他的生命，他拥有的全部。
“小鬼，我有多羡慕你。”
“我？”
“每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我和Steve要是普通人该多好。”
“平平凡凡的，在布鲁克林买栋小房子，租也行。养条阿拉斯加，按时交税，交水电费，下班回家的时候顺手买一串葡萄，在外星人入侵的时候瑟瑟发抖地拥抱在一起，闭着眼祈祷头顶会有飞来飞去救我们的钢铁侠或雷神。”
“不过现在发现，就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没养上狗，不过好歹养了你。”
“喂！”
“都过去了。”
“他还在。”
“……嗯。”
一室沉默。
“Bucky。”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些微颤抖的低沉声音响起。
原来是我爷爷下班回来了。
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已经在玄关站了多久。
他迈着大步走过来，坚实的臂膀把我和Bucky一起用力搂在怀里，力道大的让我莫名想要落泪。
我埋在Bucky的颈窝，半抬着头，看爷爷用自己的侧脸不住地磨蹭Bucky柔软的棕色头发，鼻端刚好嗅闻着他身上的尘土与硝烟。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了。
不过真美啊。
【END】
尾声
“那，你们在一起，原来不是他……强迫你的啊？”
虽然已经基本确定，我还是抓住机会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出了这个一直哽在我心里的问题。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Bucky可真是拍桌捂脸地狂笑了起来，以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让我禁不住冷汗直流的笑法。
笑够了，Bucky擦擦眼角的鳄鱼眼泪，对着我挤眉弄眼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信吗？其实一百年前，是我先爱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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